文/李固国 图片/李固国

前天晚上，我有个应酬，在座的大部分是年轻人。

一见面，有两个小伙子，张口就喊老师。说真的，这二十多年，我教的学生太多了，对他们两个没有一点印象。

(资料图)

其中一个小伙子，想唤起我的记忆，有点幽默地说：“老师，我上学的时候，您安排我挖下水道。”他这么说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另一个小伙子接着补充，开玩笑说：“老师，您偏心，我们两个犯一样的错，分给我的下水道长。”

别的人，也跟着打趣：“犯错了，就应该劳动改造；你们两个现在混这么好，多亏老师当初让你们挖下水道，否则现在说不定吃都混不上呢。”

“也是！也是！”他们两个敷衍着说。

往事如烟，历历在目。十八年前，我在单位当政教主任，主要负责学生管理这一块。当时，学校破破烂烂的，连条下水道也没有。一到下雨天，积水甚至把教室、宿舍都浸泡了，只是水还没有达到淌到屋里的程度。

学校占地七十多亩，都是泥土地，包括道路、操场。领导人看着一间间瓦房破烂不堪，况且经费紧张，自然不会想到花钱修下水道。很多时候，积水多了，先流到学校里的树林子里，接着从墙头下面预留的窟窿流到河沟里。

几百名学生，难免有犯错的。有二十几个小男孩，自己不学习不说，还整天惹事生非，让班主任很是头疼。尤其是那些打架斗殴的，你如果不给他点厉害，会“踩着鼻子上脸”，闹出“大乱子”。

对于特别严重的“问题学生”，有的班主任图省事，直接丢到我这里。那天，我脑洞大开，想着开挖一条下水道，贯穿学校南北，还要有分支，力争下雨天校内无积水。雇人不现实，这些学生可是“免费的劳动力”。

凡是犯错的男生，我就让他们挖一段下水道。为了保证“工程质量”，我拿着尺子进行测量，一般情况下要求他们每人挖三米长，一米深，零点八米宽，不达到要求不验收。

自然，安全是第一位的。如果几个孩子同时开挖下水道，我会把他们丢在不同的位置，以免被别人的铁锨碰着，还要给他们讲解干活要领。

终于想起来了，其中一个孩子，也就是今天在座的一位，犯错的频率比别人高，自然挖的下水道比别人长。他觉得不公平，于是找我讨个说法：“老师，我们三个犯一样的错，您为什么让我挖的多？”

我处理问题简单粗暴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说：“再说，再给你加一段！”

他不敢说了，只得“赶工期”，因为超过期限要“加活”的。说真的，小孩子细皮嫩肉。这孩子挖完下水道，让我看看他的手，不仅起了泡，还有渗出的血，让人怪心疼的。

好长一段时间，这帮调皮捣蛋的孩子终于“消停”了，不老实，不仅要挖下水道，还要清理下水道。尤其是下过几场大雨，里面的枯枝烂叶多的是，味道很难闻。他们体力劳动也就不说了，还要付出“恶心”的代价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我们学校今天已经全部楼房化，不过一部分下水道主干线，还是循着当初学生开挖的下水道修建的。

壹点号李固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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